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簌簌风响,带起满院茂盛纷飞。“达子。”
好像是说上了岁数的人才格外爱回忆,杨达回过神来,暗暗嗤笑了自己一声。
“恩。”
他应道。
诊所后面的小院子里有颗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树,他一个当杀人犯的,也没那么多面面俱到的知识。
就是看着很好,这么冷的天,叶子还大半绿着,生机勃勃。
不像他……这叫作苟延残喘。
他还是知道的。
安停舟在后面推着轮椅,难得的安安静静不作妖。
“你冷吗?”
那人突然开口问道,又似有点感叹,以往充斥在眸中的那些残忍和扭曲褪去,竟然只剩下了茫然,想来也是可悲:“立冬了。”
这么快啊,又一年要过去了,再过上些日子,好像是要到春节了吧,春节……春节……呵……
果然还是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啊。
杨达摇摇头:“不冷。”
而安停舟听罢后不知又搭错了哪根筋,转身噔噔跑到屋里,没一会抱了个厚得夸张的棉袄出来,一股脑堆到他身上,表情很复杂却也很单纯,就那么默默地看着他。
……其实才立冬,真的冷不到那个份上。
他面部的表情有些抽搐。
“不行,我觉的你冷。”
又不听我意见,那你还问我干什么
杨达被这人给无奈笑了,他也懒得反抗,就由着那人折腾。
他太了解这人在想什么。
了解他惧什么,虑什么,期翼什么,害怕什么,一切一切,他都知道。
于是他平淡地盯着那犹自苍翠的叶子,依旧拿那比那机器好不了多少的机械声音说话。
他说——
“只要你还需要我,我会一直在的,放心……命贱的人,死不了。”
死不了的,从来如此。
……
有处苍凉,便有处有光。
“啊——天理何在啊!”
某方姓队长的家里——
房主本人已经哀嚎了近半个小时了。
“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,男人听了会沉默,女人听了会流泪,堂堂警局顾问,特调副组,居然抛夫弃子,大义灭亲,留下人家一个人可怎么活啊,儿,我苦命的儿啊……”
承受了这个物种不该承受的枕头:“……”
莫名其妙就当了一个枕头老母亲的顾连绵:“……”
被点名的顾副组长面无表情地提着个壶浇花,丝毫没有要理那边那个间歇性抽风的神经病的意思。
话说,这场造了孽的祸事起源还是二人难得假期,约好了去看个电影约个会,半道却杀出来个顾专家的老同学出差到此,非要叫顾连绵去吃饭,而且这老同学还帮过她的也不好推辞,于是……后院起火,恩,对。
“连绵~绵~你狠心,你无情,你不讲道理,你……”
“你无理取闹。”
一米八几的汉子把她的名字娇滴滴地拐了个九曲十八个弯,顾连绵生生给这人恶寒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后终于忍无可忍,把壶往窗台上一放,扭头看他。
“跟你说了一天没事的时候不要看那些奇奇怪怪的电视剧,你这又学的些什么?”
她没好气地把方衍之靠到她肩膀上的头搡下去:“站直了好好说话。”
“人家不要。”
方衍之同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