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妹妹说话。王溪月思念亲人,自然关心家中事,当下兴致勃勃问起家中诸位长辈、姊妹兄弟近来如何。王怀仁便一一细细说与妹妹听。
如此闲谈许久,他才对王溪月道:“妹妹惦记着家中情况,家里也惦记着妹妹。只有些事,家中不清楚,我也不过略知一二,是须得再仔细问一问妹妹才行。”
王溪月鼻音浓重,语声愈发软糯:“三哥想问什么?”
王怀仁说:“我听闻妹妹落过一次水?”
落……水?
乍听见王怀仁的话,王溪月甚至有点儿茫然,随后才反应过来。
“是有这么一桩。”她嘿嘿一笑,避重就轻对自己三哥说,“但我现下不是好好的吗?已经是几个月前了,三哥也不必心疼,反叫我过意不去。”
王怀仁却追问:“好端端的,怎么会落水?”
“是我自己不小心……”王溪月一顿,企图打个哈哈蒙混过关。
王怀仁直接打断她:“妹妹为何遮遮掩掩?我分明听说那时有人故意将你推入湖中,这般行径显见有人想要加害于你,如何到妹妹口中变成自己不小心?”
三哥往日里远在太原。
王溪月本以为,他定不清楚宫中发生的这些事,不意他了解得如此细致。
“三哥怎么……”
没办法装傻充愣,王溪月索性反问,“三哥是从何处知道的消息?”
王怀仁了解自己这个妹妹,轻易看破她的答非所问,因而说:“妹妹不愿意多说,或是不愿意我挂心,只这样大的事情,岂是你一个小小女子能承担的?我既是三哥又已知情,如何假作不知,对自家妹妹的性命安危置之不理?”
王溪月垂眼,脑袋跟着低下去,不吭声。
王怀仁又耐着性子说:“妹妹将当时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可好?同我说一说究竟怎么回事。”他不催促,选择静静等待王溪月自己做决定。
深深埋藏在心底的事情忽然被重新翻出来晾晒于人前。
被关心、被惦记皆使得王溪月鼻酸,她眨一眨眼睛,眼泪便如同河水决堤般扑簌簌往下落。
半晌没有等来只言片语的王怀仁觉察出不对。
撩开纱帐,见妹妹压抑着哭声泪流满面,一颗心好似被无情地揪住。
“妹妹,没事的,有三哥在……”
王怀仁往前走得两步,摸一摸王溪月的发顶柔声安慰。
一句话令王溪月情绪彻底失控。
那些一直积压在内心深处的委屈终于得以痛快发泄,她再顾不上别的,扑进自己三哥怀中嚎啕大哭,声声呜咽在里间轻轻回荡。
王溪月哭了个够。
将王怀仁身上一件锦袍哭湿一大片。
看见那大片水渍洇染的痕迹,王溪月揉揉鼻子不好意思说:“三哥,抱歉。”换来王怀仁递来的一方帕子,“无妨,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,妹妹先擦擦脸。”
王溪月接过帕子,慢慢擦去脸上的泪痕。
发泄过后,情绪缓和,她把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一一说与自己三哥听。
“……后来再没有别的证据,沈妃娘娘又受了罚,也不了了之了。”王溪月提起旧事,一张小脸皱起来,轻叹一气道,“这两个月倒也平静,未曾再有当初那样的事出现,只心下难免惴惴,不知那幕后之人哪一日又卷土重来。”
王溪月依旧忧心忡忡,唯恐暗箭难防。
殊不知,她的三哥在认真听她说话期间一颗心早已沉沉落下去。
正因得知妹妹出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