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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息自有人时时传到江崇礼这里。“你说说,哪家新娘子临近婚期了,还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。”
江清辞只答:“太后之命,她也不得不从。”
临近婚期的这几日,谁也不知道江清辞脑子里在想什么。
他一如既往做着自己的事情,试过了婚服,亲自挑了一匹接亲的马。
直到婚期的前一日。
云舒月还没回来。
云家人也急得团团转:“怎么说?今晚连夜回京?”
王姨娘揣着手:“反正东西我都已经收拾好了,老爷夫人上马车就能走。”
云明旭还有些迟疑:“走前要不,还是跟江家说一声吧,这事情办的,实在是有些不地道。”
林书柔瞥了他一眼:“哟,老爷这是长进了不少啊。”
云明旭摸了摸鼻子:“一个坑我还能跳两回不成。”
林书柔道:“可月儿说,江家是有事情瞒着咱们的,大婚前他们不说出来,那就叫骗婚,咱们不戳破,偷偷走了,是给他们体面。”
云明旭笑着点头:“还是夫人明智。”
这一日,不光是云家人,江清辞也望穿了眼。
云舒月没有回来。
一个新娘子,婚前一日人都不见,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。
可江家的锣鼓班子按时吹起了号子。
寅时,江清辞身着红袍,骑在一头高大的,油亮亮的马上。
祈言跑得气喘吁吁地来报:“公子,云家已经空了,什么都不剩,应是昨晚连夜跑的,咱们还去接亲吗?”
这不得接个空花轿回来,江三公子能受这样的辱吗?
江清辞面无表情,祈言从底下看上去,只看得见他紧绷的下颌,捏着缰绳的手上青筋凸起。
“公子,云家背信弃义,也不是第一回了,您应当是有心理准备的呀,别生气啊。”
“去。”江清辞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。
祈言忙道:“去,去去。”
江家宴请的宾客不少,大多数人只知道这是黔州忽然冒出来的隐世大族江家,并不知这是从前的京城江氏。
隐世大族江家自有一番气派,这接亲的场面,让去过京城见过公主出嫁的商人都赞叹不已。
“只是不知女方是何家?”
“江家没说,也许,这就是隐世大族的习惯吧。”
不过,就
算如此,这一场接亲的场面,还是被无数文人与说书先生,记录了下来,若是始终不知新娘身份,这故事便会越传越传奇,若是知道了新娘身份,这两个家族的联姻盛况必会被传至大街小巷。
吹吹打打的热闹队伍慢慢走至人迹罕至的地方,越发坐实了新娘也是出自隐世大族的说法。
直至周围再也没有百姓观看,一步步走回了牢城营。
江清辞骑在马上,云家早已人去屋空,哪有新娘子的身影。
门头上挂着两只红灯笼,被风吹得来回晃动。
江清辞从马上下来,踏入云家居住已久的石屋,这石屋早已不是从前简陋的样子了,一应器物样样俱全,虽不至于豪华,却也能让人生活得十分舒适。
庭院如今十分空荡,他大步朝内院走去,卷起地面上几片枯叶,深吸一口气,推门而入。
大红的喜字还贴在墙上,只是显得格外落寞。
江清辞缓缓踱步,目光扫过屋内的每一处角落,最后落在了梳妆台前,铜镜中,他的身影挺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