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兴王朝的血路?在她拔剑前,从画外传来一道呼唤声。有人在叫停这场战斗。
来者骑着毛色油亮的骏马,无忧听到士兵们称呼他为六皇子殿下。
来得真巧,小蔡心想。他简直是掐准了时间。
小蔡心里还有一点无忧并未拔剑的遗憾,而之后发生的情节就是俗套的打脸桥段了。
六皇子说她手上拿的是无忧剑,此剑是高祖皇帝赠给欧阳先生,她的名字又叫无忧,那她肯定是欧阳先生的高徒了!
小蔡当然不认为六皇子能在百米之外认出一把剑,而且他出现的时间点就很微妙,他肯定提前知道。
那么,他到底是自己发现并求证后赶来,还是无忧主动找到了他呢?结合前面对无忧刺客身份的猜测,小蔡觉得极有可能是后者。
按照无忧自己的叙述,她从小在山上长大,确实有恩师教导。但她只以“先生”称呼恩师,并不知道他的具体名讳。
尽管如此,他们依然坚持说,她就是欧阳先生的徒弟,绝对不会错的。
这位欧阳先生可不得了,他可是辅佐高祖皇帝问鼎中原的头号功臣呀!他一生无儿无女,也无族人眷属,以他在国朝如此崇高的地位,留下了如此深厚的政治遗产,现在全给无忧继承啦!
小蔡啧了声,不管无忧的恩师到底是谁,反正这个欧阳先生的弟子,她是当定了。
没人在乎她是真是假,只要大家都说她是真的,那她就是真的。毕竟欧阳先生已经与世长逝,他们又不能把他从坟墓里挖出来,给骸骨披上官服,就只能另找一个人,来代表他的意志了。
某种程度上说,在他们眼里的无忧,和死掉的欧阳先生也没什么区别。她只是会动,会说话,会吃饭,但依然是一具任人摆布的,还活着的尸体嘛。
看,无忧被他们簇拥着住进欧阳先生在京城的旧宅,还被塞了七、八个管事,一百多个仆从,伺候她的人全挤在屋内,争先恐后在她面前献殷勤,她连移动一下都困难。
仅仅过了一晚,就有十几家的管事拿着同款金簪登门拜访。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诉无忧,这些年家里人有多么想念她,她又因为什么样的苦衷流落在外。
说到最后,他们还不忘强调,这都要感谢她某些长辈和欧阳先生的深厚交情,先生才会在隐退时将她带入山中,亲自抚养长大。
来得早一些的人,还可以当面和无忧哭诉,至于来晚的管事,就只能在门口排队取号了。
就隔着层屏风,压根谈不上什么保密,无忧也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识。一个人在里面哭,外面的人全都听得到。
无忧还没说什么呢,这些人就开始吵起来了。人人都说自家的信物最真,故事最严丝合缝,无忧就很为难。
她说:“这不过是随处可见的一根簪子,我如何能确认你们的身份?”
这句台词有点眼熟,放映厅传出了低低的笑声。
小蔡也在笑,她忍不住浮想联翩,被当做棋子的无忧会怎样反杀执棋者呢。他们送她上高位,以为轻而易举就能拿捏她的一切,但这样的轻敌往往要付出致命的代价。
无忧应当也是这么想的。所以她的眼神那么促狭,还用同样的话还了回去。
这是隐秘的宣战——带着这样的念头,小蔡也跟着激动起来。
尽管京城各家热情似火,想给无忧冠上自己的姓氏,但她的认亲之旅到底还是被动结束了,因为六皇子殿下要带她入宫,陛下要见她。
这任天子对欧阳先生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,他连先生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,又哪里记得无忧剑?但